看了《长大成人》，才能感知到有些东西确实已经逝去一大部分，它准确地击中了我的左派忧郁和精神上的空虚。一部分因为作为英雄的主人公，虽然他也有无助和无力（他自己接受了），却始终并不是空虚的：寻找朱赫来也好，不寻找也罢，他总是真正地活过，而不去软弱地想象自己是未曾活过、未曾过一种真正的生活的。我羡慕他，坚定却并不僵硬，从来不在一场葬礼中；他活着，还幸运地和一位姑娘互相救赎（我描述得有点儿庸俗），二十出头便已经长大了。然而，这终究是我父辈那一代的故事。长大并不意味着成人：除非周青确实死去了，否则他们都会承受着成为一个父辈的命运，这并未抵达终点。只要想想我的父亲如今都在操心些什么、操心些关于我们这一代人的什么，对那份务实的浪漫也只得殷切怀念了。